[今日红塔] 一刀一竹一世界！玉溪陆篾屯篾匠用时光打磨细活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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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8-28 古楼小编-长岛来自云南玉溪高古楼

“陆篾耶儿，

十个指头见血样儿，

筛子簸箕难摆眼儿，

眼睛熬成烂灯盏儿”

在50-80年代，街上经常看到竹制品。篾匠将竹子剖成各种规格的竹篾，篾在手指间前后翻飞逐渐成型，变成一个个精美别致的竹编手艺品：米筛、蒸笼、竹箩、鸡笼、鱼篼……篾匠手指飞舞间，一件精美别致的竹编手艺逐渐成型。

而在玉溪有这样一个村子：陆篾屯。以“篾”这样一个复杂的字眼入村民，年轻人往往不知道为何。而老一辈的就知道：这个村子曾专做篾活，村民以此为生。

在篾匠老程的眼里，那些年的盛景依稀可见：下午走进村来，一条道上全是做竹器的人家，搬个小凳子，坐在家门口就编织起来；村里烟雾滚滚，那是村民们在用用烟镪萝。晒粮食的宽大篾席子，玲珑小巧的笼篾，都能变戏法似地编出来。

老篾匠

made by bamboo

篾匠，在中国是一门古老的职业。老程回忆起来，自己师承祖辈，从十五岁那年就开始编就一直到现在。年轻时白天去挣工分，晚上回家编织，为家里挣了些补贴。编出了一份生计，编出了房屋瓦舍，子孙绵延。

进门时，老程正忙于眼前的活计：篾匠最重要的基本功就是劈篾，把一根完整的竹子弄成各种各样的篾。

劈篾

首先要把竹子劈开，再把它不同的部位做成各种不同的篾。细篾条宽度不一，需要再次加工。老程搬出锯子，钉上两片匀刀，匀刀之间的宽度虽有要求，虽有多年的经验，他仍然会仔细丈量、不容出错。

劈篾

细篾条似乎很听话，任凭老程从匀刀间滑过，还会发出“咀咀”的声音，很是悦耳；细篾条匀完后，得用刮刀细刮。在刮篾条的过程中，手法和姿势配合得当，便会发出“咕咕”的声音，富有节奏感。老程就像一位乐师，演奏着美好生活的序曲。

1976年那一年，老程和媳妇结婚，自此程嫂就接过了簸箕心编制的活计。簸箕心的编制，从中间开始，四角收尾。中间是笔直的十字线条，然后逐渐向外慢慢扩展；内框线和边缘之间，会巧妙地嵌入十字之类的图案，由浅黄色和绿色交叉显现出来。老程说：“簸箕框框自己做，簸箕心里媳妇编；合二为一，才是完整的簸箕。”程嫂的手动作飞快，嫁给老程后，她一直跟着编了43年。

累了，老程喝一口粗茶，或看一看湛蓝的天空，或瞭一瞭远方的炊烟，或听一听媳妇的唠叨。

篾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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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陆篾屯，大家都靠祖传手艺吃饭，分工巧妙地明确着：哪家编什么专门编什么，并由上一辈传承给下一辈。整个村子都算得上“同行”，但是又互不影响生意，关系尤为融洽。

干篾活的邻居们

邻居大娘今年63岁还在做篾活，与邻居聊天也是多是篾活。大娘觉得自己年纪大了，但仍然认为自己手里挣出来的才安心。老人的心总是质朴而无私，不求任何回报，只求儿孙日子如意：“竹编养活了我们一家人，除非干不动，不然会一直干下去。”不过这样的活计也算不上沉闷。

编竹器的时候，几户人就坐在家门口，边聊天边干篾活。“门外汉”路人看来，那些程序复杂且冗长，令人感叹。

划篾是篾匠的基本功，做篾活的人家提前准备好竹子，量了长短，小锯子咳哧咳哧裁成一筒筒的滚落在地。他们搬了凳子坐在家门口，就干起了活：短竹刀搭在竹筒的一头，一手猛拍竹刀背，哗啦一声，竹子被劈成两半，再用刀分成宽窄不等的细条。

接着是起篾黄儿，竹刀从竹条一端下刀，用力均匀，把竹条子剥成几层，有的只有牛皮纸薄厚。最外一层叫篾青儿，筋道柔韧，是编织竹器最好的材料。为了使竹篾光滑圆润，两把云刀子钉在平放的门板山，竹篾从两片刀刃之间的缝隙嗤地拉过，这叫打篾，反复数次才能打、好竹篾。之后是眼花缭乱的编织，竹篾在篾匠的手上飞舞跳动。